(以下为符合要求的乐评正文)
当唢呐撕开时代的喉管*
——听假假條《時代在召喚》的生理性战栗
地下室霉味混着烧焦的扩音器。这是假假條递来的第一口烟——用《時代在召喚》命名的烟雾里裹着生锈的镰刀、褪色的红领巾,以及被踩进泥里的广播操节拍。
唢呐在这里不是民俗表演道具。当《湘靈鼓瑟》里锯木头般的贝斯线撞上痉挛的铜管,传统丧礼乐器突然变成插进摇滚乐肋骨的匕首。主唱操着某种介于醉酒诗朗诵与巫傩咒语间的声线,把“第八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”唱成招魂幡上的符咒。
那些被熨斗烫平的青春在失真音墙里复活:早操队列中磨破的白球鞋、黑板报上剥落的金粉字、高音喇叭里循环播放的进行曲,在《盲山》的琵琶轮指里碎成尖锐的玻璃碴。假假條把体制轰响吞进胃里,发酵成带着馊味的朋克胆汁,又混着合成器呕吐物浇在听众脸上。
这不是精致的情怀拼贴。当《泰山石敢當》的鼓点砸穿廉价音箱,你听见的是文化母体分娩时的羊水与血污。那些刻意保留的粗糙录音质感,让每一声镲片撞击都像生锈的铰链,缓慢绞碎我们对集体记忆的浪漫化滤镜。
专封上戴红领巾的骷髅在笑。当整张专辑在《羅生門工廠》的工业噪音中坍缩成黑洞,你突然意识到:被召唤的不是时代,而是我们体内从未痊愈的淤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