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Fugitive》:一场关于逃离与重生的后朋克情绪实验

《Fugitive》:一场关于逃离与重生的后朋克情绪实验

遗忘俱乐部的首张专辑《fugitive》以工业齿轮摩擦般的音色开场,瞬间将听者拖入后朋克特有的阴郁语境。这支由刘忻领军的乐队,用十首包裹着黑色沥青质感的作品,在2021年的华语摇滚场景中凿开了一道裂缝。

专辑标题直指核心——”逃犯”的意象贯穿始终。合成器制造的警笛声效在《Lonely God》中若隐若现,鼓点如同追捕者的脚步敲打着4/4拍的宿命循环。刘忻的声线在失真吉他的沼泽里沉浮,时而化作《浴室》中神经质的呢喃,时而转为《Biggest Part》里撕裂的嚎叫,完美复现了后朋克鼻祖Joy Division式的病态美感。

音乐编排显露出精密的控制力。贝斯线如生锈的锁链在《Factory》中拖行,吉他Feedback制造的空间感在《Drown》里形成回声迷宫。制作团队刻意保留的Lo-fi质感,让每声底鼓都像撞击在混凝土墙面。这种粗粝美学与歌词中”溺亡在三十平米”的生存困境形成互文,构建出都市囚徒的精神图景。

在致敬经典后朋克的同时,专辑注入了本土化的情绪颗粒。《Shanghai》中采样弄堂里的吴侬软语,被扭曲成电子设备故障般的噪音;《Hero》里突然插入的戏曲腔念白,如同困在赛博空间的文化幽灵。这些实验性处理让逃离的主题超越了个人叙事,指向更广阔的存在焦虑。

当终曲《Reborn》的吉他墙渐渐坍缩成电流杂音,某种超越性的救赎在毁灭中显现。遗忘俱乐部没有给出廉价的解药,而是将后朋克的冷峻美学锻造成手术刀,剖开了当代青年精神逃亡的剖面。这张专辑证明,在中文语境下,后朋克依然是解剖时代病症的锋利器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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